全国人大代表杨松建议完善灵活用工法律，保障大学生就业稳定

建议完善我国灵活就业的法律和政策，建议实施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注册条件的分类管理，规范网络直播行业的税审批……十三届全国人大今天上午，五次会议正式闭幕。3月10日，全国人大代表辽宁大学副校长杨松据《新京报》记者采访，她在2022年全国两会期间提交了13项建议和6项建议。

灵活用工平台的风险

图为全国人大代表杨松。受访者提供图片

杨松告诉记者，灵活就业和税收分级制度的建议与当前大学生的就业密切相关。许多大学生毕业后进行在线直播，或成为其他灵活就业人员。这些政策改进将有助于确保年轻大学生的就业稳定。

对话

谈就业：劳动关系和社会保险应保障灵活就业人员

新京报：你在建议中提到，中国的就业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2021年，中国灵活就业人员达到2亿左右。目前法律政策层面存在哪些问题和不足？

杨松：中国劳动关系多元化发展的源头和动力来自20世纪80年代，国家打破了计划体系终身雇佣制，搞活国有企业，推进市场化、短期化劳动合同这种就业形式逐渐成为关系的主流非标准劳动关系发展创造了巨大的空间。

在大形势变化下，我国相应的政策法规没有及时迭代更新，如劳动合同、社会保险等法律政策供应明显不足，政府不知道如何管理灵活就业人员，为了实现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促进企业行业健康稳定发展灵活用工平台合法吗的目标，迫切需要加强国家立法层面劳动法律体系的顶层设计。

目前，立法不足的问题之一是《劳动合同法》灵活就业的定位不再满足实际需要。实践中大量的季节性临时就业、退休、兼职等就业形式不包括在《劳动合同法》的调整范围内。《社会保险法》要进一步明确灵活就业人员缴纳社保的规定。个体工商户五险未参加用人单位基本养老保险的兼职员工和其他灵活就业人员实行自愿原则，这是灵活就业人员缺乏社会保障问题的根源，因为它属于自愿性质，承担支付，包括骑手在内的灵活就业人员（企业职工社会保障或城乡居民社会保障），也容易出现老无所依的问题。

新京报：未来完善灵活就业法律政策应注重哪些细节？

杨松：一是制定适用于所有工人的客观、公正、统一的多元化劳动关系标准。建议在《劳动合同法》第二条中增加一项，明确本法所称劳动关系，是指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签订书面劳动合同，或者即使未签订书面劳动合同，劳动者实际受到用人单位的招聘、考勤、奖惩等劳动管理，继续从事用人单位安排的劳动关系或状态，以获得作为其经济生活主要来源的工资。

其次，可以考虑季节性就业、兼职、实习等非标准劳动关系《劳动法》或者在《劳动基准法》的框架下作出有针对性的规定。

此外，建议修订和完善《社会保险法》，解除劳动关系与企业职工社会保障之间的强烈绑定，建立适合灵活就业人员的多层次社会保障法律制度。灵活就业人员不愿意支付社会保障是一个老问题，是新形式和传统形式的常见问题。最好的政策不是继续停留在劳动关系和社会保险之间的旧框架下灵活就业转化为企业员工身份，而是理性反思如何实现一些学者提出的解除社会保障与传统标准劳动关系社会保险扩展到所有工人（不管他们是否有劳动关系），提高各类社会保险的待遇水平和吸引力。

新京报：据全国高校学生信息咨询与就业指导中心统计，2020年全国高校毕业生灵活就业占16.9%，2021年灵活就业占16.25%。大学生也是兼职、实习等灵活就业的生力军。完善灵活就业的法律政策也有助于保证大学生就业稳定吗？

杨松：当然。比如很多大学生毕业后选择做直播、创业等灵活就业。这个建议可以保证选择灵活就业的大学生和外卖骑手。近年来，热门的外卖骑手被困在系统中帖子发人深省。它深刻地反映了《社会保险法》的两个问题：一是工伤保险是否应该独立于《社会保险法》，避免强制绑定劳动关系和养老保险，同时覆盖工人最需要的工伤保险，无论工人是否有劳动关系；第二，是否应考虑改善城乡居民的保险待遇，否则，即使骑手等灵活就业人员已经有了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但没有自愿加入企业职工的社会保障，他们仍然会担心无助。

谈税:建议出台网络直播行业税收分类管理规则

《北京新闻》：你提到很多大学生选择从事网络直播工作，但也提出建议对网络直播行业进行分类管理，规范行业税收审批。直播行业的税收管理存在哪些问题？

杨松：税务机关在进行税收征管时，已考虑到纳税人的差异。《纳税人分类分级管理办法》指出，在税收风险或税收集中度高的纳税人中配置有限的征管资源。所谓高税收风险，不仅包括纳税人少缴、不缴或延迟缴税的风险，还包括税务机关漏税、少征或延迟征税的风险。网络直播行业员工收入差距大，收入形式多样，收入结构复杂，税收风险较高。如果不考虑行业的特殊性，忽视直播人员之间的巨大收入差异，并采用统一的税收方式，可能的结果是要么浪费税收征管资源，违反税收效率原则；要么税收征管方式不确定，税法指导作用不足。

新京报：网络直播行业建立分级分类管理有哪些优势？

杨松：比如很多刚毕业进入直播行业的大学生，收入肯定不如网络名人。对直播行业进行分级管理后，可以全面规范直播人员的纳税方式。对于高收入的职业头部主播，无论是否注册为商业主体，都要按照经济实质原则，对其生产经营收入进行核算和征收，以免转换收入形式获得税收利益。

分级管理也有利于照顾许多中小型锚的实际情况。对于底部和腰部锚，税务机关仍应实事求是，根据情况决定是否采用批准的征收方式。目前，这类员工数量众多，企业往往规模小，营业收入微薄，许多甚至减免税在限额下，审计征收的适用不能征收更多的税，但增加了征收管理成本，降低了税收效率。根据分类管理的要求，这部分纳税人的批准征收更符合科学的征收管理原则。

新京报：建立这样的管理体系有哪些具体方案可行？

杨松：建议国家税务总局出台网络直播行业税收分类管理规则，统一直播从业人员分类的具体标准，分别处理不同情况。其次，建议国家税务总局在规范头部主播纳税行为时，细化核定征收的实际操作规则，明确核定征收的适用范围和标准，兼顾广大中小主播的实际情况。

第三，建议税务机关对未经工商登记但符合经营特点的直播收入按经营营收入征税；对于小规模、低收入的主播，仍可考虑批准征收方式。对于确实需要改为会计征收方式的纳税人，如果已按照税务机关批准的结果履行纳税义务，建议不追溯认定为违法行为，只追缴欠税，不予追偿行政处罚。

网络直播产业发展迅速，传播文化，带动消费，促进就业。然而，该行业的商业形式相对复杂，主播只占很小比例，其中大部分是中小型主播，收入不稳定，运营不可持续，多平台直播现象也相对突出。

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注册条件分类管理

新京报：作为大学的副校长和法律教授，我注意到你今年也注意到了法律职业资格考试的注册条件，并提出了分级管理建议，这与大学生有关吗？

杨松：是的，这与学习法律的学生密切相关。根据2018年司法部《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实施办法》(以下简称《办法》)第九条第五项，全日制普通高等学校非法本科以上学历，只有取得法律硕士以上学历或者从事法律工作满三年，才能参加法律职业资格考试。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在过渡期间取得资格新方法，老方法，新方法实施后，即2018年后入学的学生将适用本方法。

每年都有一些非法本科生获得法律硕士、法律硕士以上学位。为了培养复合法治人才，我国专门设立了法律硕士(非法学)，即只有非法学本科才能申请法律硕士。新方法将对他们产生严重影响。一方面，法律职业资格考试的时间成本过高。根据《办法》，从2022年法学硕士、法学硕士及以上学位开始，全日制普通高校非法本科生必须经过三年的法律知识学习，取得学位，才能报名参加法律职业资格考试，大大增加了相关学生的考试时间成本，也大大削弱了全日制普通高校非法本科生跨专业学习法律的优势。

另一方面，它严重影响了相关研究生的就业。大多数法律硕士、法律硕士或以上学位的研究生将选择法律相关职业，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这是法律职业准入的普遍要求，尤其是研究生。换句话说，毕业生只有通过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才能找到与法律相关的工作。该措施导致相关研究生毕业后失业，因为他们至少半年后才能通过考试。

此外，它不利于法律研究生教育的发展。大多数学生选择跨专业法律研究生学习，是具有更专业的法律知识，能够及时获得法律专业准入资格，注册条件的限制将使非法本科生担心这个选择，然后消除选择法律专业继续学习的热情。

新京报：你对上述问题有什么建议？

杨松：建议调整《办法》，允许非法本科生在法学硕士、法学硕士以上学历时提交学信网相关学习信息，报名参加当年的法律职业资格考试。通过考试的研究生将获得考试成绩，但将暂停颁发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证书。通过法律职业资格考试的研究生，完成法律硕士、法律硕士及以上学后，可以向有关部门申请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证书。

新京报记者刘洋校对卢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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